这么说来，陈代的能力算用不了了。
但用不了是一回事。依照苏立说的，驱魔师的能力是他们伤害心魔的唯一手段，失去了这个能力，他恐怕就不能再待在这事务所了。
收入、工作什么的都没了，至于原本安排好的生活，又得重新开始了。
陈代不禁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得打工，毕竟连驱魔的能力都失去了。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次委托对你精神伤害不小，委托费我会打给你的，算是补偿。”
“嗯。”
东西都还留在事务所里，陈代也是在事务所度过一晚。他想的话，这可能是最后一夜了。
一夜无梦，醒来时，陈代还是有些许不舍。
虽然和他们认识不久，但想来，和自己有关的人基本都离开了，能说的上话的也就只剩他们了吧？
但没办法，至少再道个别。
陈代起身，收拾了一下行李，打算离开了。
其实他本身带过来的东西也不多，只有一些生活日用品而已。事务所二楼只有一个房间有床，床给邹心可了，他睡的是客厅的沙发。其它东西，放在墙边的一个角落。
这个点，邹心可还没醒，他也不打算打扰她，便留了张纸条，拉着行李下楼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苏立就在楼梯间等着他。
“你去哪？”苏立对着那箱行李挑了挑眉。
“你觉得我能去哪？”
苏立轻哼一身，走两步靠着栏杆：“那我可不知道。”
苏立倒不想让他走。虽然在封禁了那个能力后他的确是基本等于失去了驱魔的能力，但苏立还是想留住他。至少想想办法能怎么用其它方法尝试一下。
他好歹也是能够看到心魔的人啊。
此外，苏立自己那性格也不允许他离开啊，他自己是知道的，自己老哥时不时过来事务所嘲讽两声说这事务所不知道经营成什么鬼样子，员工过了不知道几年了还是那几个人，甚至还有一个是自己家人。
为了面子，为了面子。
陈代也明白他的意图。
“那你站这儿干嘛？”
“我就站会，来透透气，不行吗？”
说是这么说，陈代他也知道，这逼这周来几天都是迟几个小时才来，自己这次已经比之前提前起身了。就这么早，还能见到他，肯定有事。
陈代也不多管，他知道对方也知道，明说不敢说，只能从行为上表现了。他拖着行李就起步。
只不过刚经过苏立就被他叫住了。
“喂，你妈那案件，你不管了？”
要不说陈代还真会忘，可能只等回到家他才会想起。
“那你帮我做了，我能力用不了，自己做不来这事，委托费就用你发我的那笔。”陈代头也不回。
“唉...”苏立仰了仰头。“我不说了吗？这活我不配。”
一句下来，陈代停下脚步。他心中是愈发烦闷了，就差喷出一口火了。
家人走了，书不读了，工作没了，一堆事情压我头上，我还要想这后半生咋过去。
你TM还在这说啥配不配啊！
陈代的眉头，微微地皱了皱。
苏立不知道怎么留住他，其实他本来也没有什么理由或者办法留住他。就凭他这为了面子的目的，分分钟把别人劝退。
平时一堆口水的他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呦！啥事儿这么热闹啊？”气氛僵住一会儿，边听见远处传来的一声青年的声音。
对于苏立来说这声音是无比熟悉，这不就是自家老哥吗！
他怎么来了！还偏偏这个时候！
“干啥呢俩人？还拖着行李箱？”走到陈代旁，看着那箱子，那苏哥问道。
苏立是慌的要命啊！本来他老哥就经常以自己事务所没新人而嘲笑自己，现在好了，好不不容易招到的新人要走了，这不是丢光了脸吗？
“哦哦，你就是苏立说的新员工啊！我知道你，陈代是吧？”苏哥满脸灿烂，拍了拍陈代肩膀。“咋一点表情没有呢？笑一笑啊？”
哼笑一声，苏哥继续说：“这气氛看来...”他的眼光慢慢瞄向了一旁的苏立。“是新员工辞职是吧！”
这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说出了让苏立差点窒息的话语。
恶魔吐息一般。
“诶小兄弟，怎么干着干着就不干了呢？唉认识一下，来来，我叫苏兴彦，怎么叫我都行。咯，认识苏立吧？我他老哥。”说着还向苏立偏了偏头。
陈代是想，你这语气还有样子，你不说我也猜到你是他哥了。真是有其哥必有其弟是吗？说话语气都一样这么随便。
陈代刚一身火气突然就被这苏兴彦压下去了。
“跟他无关，我干不了这工作，辞职而已。”陈代回了一句。说完，又准备拉着箱子走人。
“诶诶，停停，淡定点。”苏兴彦轻笑了一声，撇了一眼苏立。“这工作...陈代，你了解非自然空间么？”
哈？
陈代还没反应过来，周围已然变为一片虚无，这是苏兴彦的非自然空间。
陈代甚至没察觉到这是什么时候展开的。
“非自然空间可没有那么简单，你不会单以为你自己那微不足道的经验能够算上了解非自然空间吧？”
“这是意识的空间，这是思想的空间，任何的科学理论在这儿都不合理，如同梦境一般。”
“天平。”苏兴彦挑了挑手指。
周围出现了一具巨大的天平，陈代发现自己坐在一端托盘上，而苏兴彦坐在另一端。那边比这边要高上许多。
“你我的精神力如同被置于天平一样，优者则胜。”说着，天平慢慢偏移，到最后，陈代反变为了上者。
突然，天平消失，周围回归虚无。
“精神力优者，支配空间，而空间则偏袒于他，无论做什么事都如同被眷顾一般顺利。”
苏兴彦竖起一根食指：“而当这精神力的差距大到甚至足以掰断这天平时...那便是能力的极致，我们称之为——‘终技’。”
“「终技•须臾亦永恒」”
此刻，非意义上，而是实际，时间静止了。
独苏兴彦能活动。
陈代感觉全身僵住了，不对，全身都在运动，不过...
时间被无限拉长，这千万亿万分之一秒，被无限拉扯，化为千载万载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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